第十章
天黑请闭眼，手机游戏现玄机
1
华小刚慢腾腾地走向一附院门口公交车站，边走边埋头想着晚上跟阿依古丽说些什么。
“同学，要手机吗？”
“手机？”真是天意，他最近正在为手机犯愁，他现在用的是初中时代的老式山寨版功能手机，同学聚会时，大家都拿着手机录音录像玩微信，及时把照片放在QQ空间或者微博上，与朋友们分享快乐，他却做不到。
他早想手机了，只是好的买不起，差的瞧不起，“手机？”他再次惊叹道。
“我老婆急需住院，钱不够，只好卖手机。”
此时，汤富贵的脑海里又闪现出郭小芳的单眼皮小眼睛，人们常说大眼动人，小眼迷人，她的眼睛就特别让人迷恋，跟李宇春一般。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他想送她一部高档智能手机，然而，他欠着债借钱很难，曾想卖血，总比那个卖肾买iPone4S的小伙子好嘛，虽然可以索赔百万，但是没肾就是三级伤残，怎么跟心爱的人求爱呢？
“是啥手机？” 华小刚随口问道。
“这是最高档的手机，是我老丈人从上海带回来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华小刚想问从上海带手机这件事是真的吗？这都什么时代了，H市什么手机都有，难道还需要从上海带吗？而汤富贵以为眼前这个瘦弱的书生怀疑他的手机是假的，他想，他在紧张中已经享受了两个晚上，难道还有假？
汤富贵从口袋里拿出了ipone8k。
华小刚握着手机仿佛触电一般，他立即从手机的质感里体验到了尊贵和时尚，如果同学们看到了他的这款手机，一定羡慕不已。
“我的卡还在里面，你可以拨个电话试试。”汤富贵说，他觉得脑袋疼痛，甚至有些胸闷、恶心，他想呕吐。
华小刚想了一下，拨谁呢？
他第一次轻触键盘拨了114。
“欢迎致电中国电信号码百事通……”
华小刚把玩着手机胡乱咨询了一个号码，忽然萌生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多少钱？”
“你看着给吧。”
“有充电器吗？”华小刚问。
“有。”汤富贵从口袋里拿出充电器，心里一阵窃喜，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啊。
“原价多少？”
“6000多元。”
“哦哟。”
“不过，我真的急用钱，你看着给吧。”
“600。”华小刚不该学医，按照他还价的能力，他简直就可以成为卓越的商务谈判专家，百分之十的大胆谋略，不知是谁教他的？
“太少了点哦。”汤富贵的心里价位是1000元，他没有直接还价，他忍住头部的疼痛，摆出一副不想成交的模样。
“那你要多少？”
“1500，如果不急用钱，我根本不会卖。”
“1000，多一分钱我就不要了。”
这时候，有两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凑了过来，汤富贵拿过手机取出他的卡，随即把手机和充电器一起递给华小刚：“成交。”华小刚接过来放进夹克衫的兜里，然后从身上拿出1000元，汤富贵接过钱，转身就溜，就像一只兔子，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华小刚顾不上看望三附院的病人，他激动得一路小跑来到了研究室，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赶紧来到他的座位上，打开了联想电脑一体机。
他把这款黑色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浏览网页，比照研究。
这是一款液态金属全新设计的限量版手机，配备了6.8英寸的电容式触摸屏幕，搭载可与安卓6.6操作系统相媲美的IOS6.8操作系统，2.8GHz的八核处理器，68G机身内存，6800万像素的高清摄像头内置闪光灯，配备6800mAh超大容量电池，有效地保证了手机的续航能力，“哦，太棒了。”他对比着其它高端智能手机的参数，高兴地叹出了声。
这款手机屏幕硕大，优势突出，综合评分无一例外地排在了各种高端智能手机榜单NO.1的位置，备受推崇。
虽然对智能手机的参数还没有完全理解，对智能手机的使用也没有搞明白，但是，华小刚已经迫不及待地把他的手机卡从旧手机里取出来，放进了这部尊贵时尚的新手机里，对他来讲，即使是二手货，也算新得很哦。
凭借着超人的研究能力，华小刚逐渐熟悉了手中这个宝贝的使用方法，哈哈，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身心愉悦，就像拥有了一辆顶级的跑车一样，太爽了。
2
第四季培训在临近7点钟演示着倒数第二页PPT，上面写着“见、修、行”三个字，凌子锋讲道：“管理大师彼得·德鲁克专程拜会南怀瑾得到了这三个字，见，就是学习，使我们成为了知道分子，修，就是练习，使我们成为了知识分子，行，就是应用，只有用于实践我们才能成为智慧分子。”
他手持遥控鼠标翻到最后一页PPT，“最后，我跟大家分享我的人生座右铭——”他昂首挺胸地站在讲台上比划着双手，他的脑海里又凸现出白冰冰的音容笑貌，他提高声音加快语速讲出了她至今还记忆犹新的一段话：“即使我……”
无论是否获奖，也无论获得几等奖，获得了什么奖品，学员们都给凌子锋和李静雯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两天太短了，下次搞长点。”牛乾坤高兴地上前握住凌子锋的手。
“把椅子搬过来，准备合影，”古丽夏提·库尔班站在讲台上大声喊道。
男学员们很快把椅子摆在讲台前面，古丽夏提挥着手指挥若定：“椅子上坐一排，椅子后面站一排，讲台上站一排，三排，大家抓紧。”
牛乾坤说：“凌老师中间坐。”
凌子锋走到前排椅子面前。
牛乾坤大喊正在收拾电脑的李静雯：“李老师，快来坐。”
李静雯走到了前排椅子边，凌子锋上前拉着牛乾坤，把他牵引到最中央的椅子上，“牛董，你是老大，我和小李坐你左右。”
牛乾坤一边说：“不行，不行。”一边往起站，凌子锋用力把手压在他的肩膀上，顺势在他左边坐了下来，李静雯也在牛乾坤的右边坐下。
“茄——子。”大家高兴地齐声喊道，古丽夏提举起手伸直食指与中指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摄影师按下了三次快门。
一些学员分别跟俩老师合影留念，他俩都面带微笑欣然接受，李静雯永远记得凌子锋曾经说的话：“我们都是草根一族，有人愿意跟你合影是对你的尊重，你不仅不能拒绝，而且还要面带微笑，把快乐定格在别人的影像里。”
合影结束，凌子锋开手机拨打章志翔，他关机了，他又拨打周孝泉，知道案件还没破，白冰冰还没醒，他说：“对不起，我今天恐怕要迟到了。”
“时间王子也有迟到的时候啊？”呵呵的笑声传了过来，“我们刚出发，你慢慢来吧。”
“我带一个朋友过来。”
“欢迎。”
凌子锋压了电话，他对牛乾坤说：“走，我们到金都。”
“泽龙在楼下等我们。”
于是，牛乾坤一行来到停车场，他们走到卡宴Turbo旁边，牛乾坤拉开前面副驾驶位的门，要凌子锋坐前面，凌子锋直接拉开后门坐了上去，“牛董，培训结束，你就是老大。”
牛乾坤只好坐在前面，古丽夏提和李静雯在后排坐下，王泽龙发动汽车，往停车场外面走，“到哪？”
“我先回西域去换衣服。”凌子锋看了看欧米茄。
“我也回去把资料放好。”李静雯说。
卡宴Turbo上了阿勒泰路，快速地朝西域大酒店奔去。
“凌老师，你们好久回去？”牛乾坤问。
“难说，遇到点麻烦，我们还要呆几天。”
“酒店你们住多久都行，要用车随时喊泽龙，有空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们喝酒。”
卡宴Turbo很快就驶上了西域大酒店门外的弧形车道，“12分钟。”凌子锋大声说，他就提着电脑包迅速下了车，快步穿过大厅朝电梯走去，李静雯紧随其后，他们上了电梯来到14楼，各回各的房间了。
凌子锋脱下西装西裤，取下领带，把它们挂在衣柜里，然后，他穿了一条灰色的卡尔丹顿休闲裤，套了一件蓝色的雷驰夹克衫，用冷水洗了洗脸，然后背起一个黑色软羊皮挎包，打开门，走进了楼道。
他刚走到电梯口，李静雯就跑了过来，她没有换衣服，只是把脸上的粧容从新描了一下，看上去笑靥可掬。
“凌老师，你包里背的什么哦？”
“你猜？”
“猜中了有奖？”
凌子锋手一指让李静雯先进了电梯，他随后站了进去，电梯里没人，“好，猜错了处罚。”他笑着说，他一贯喜欢赏罚分明。
李静雯想了一下，她刚要开口，电梯在3楼停了下来，有两名服务员叽叽喳喳交谈着进了电梯，李静雯眉毛一抬，修长的眼睫毛眨了眨，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到了1楼，凌子锋让两名服务员先出了电梯，他们才疾步穿过大厅，走向门廊。
卡宴Turbo就停在门廊外的车道上，凌子锋拉开前门坐了上去，他抬腕一看，“12分钟，刚好。”
“凌老师，你的时间感太强了。”王泽龙驱动卡宴Turbo滑出了车道，“像我原来的连长一样。”
“许多年前，我经常读秒。”
“我知道你包里是什么了。”李静雯笑着大声说。
“是什么？”
“照相机。”
“聪明，奖励白酒一杯。”
“哦，”车拐上苏州路，钻进了蜘蛛山隧道，王泽龙说，“凌老师，那你这次要在M省多拍些照片啊，M省可是摄影家的天堂哦。”
“比山西平遥还天堂？”
“平遥是营销得很好，M省自然很美，缺的就是营销，”牛乾坤转过头来说，“就像我们的乳制品一样，质量再好也卖不过内蒙古。”
“品牌建设，传播也是重要的环节啊。”凌子锋说，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他在培训课上经常讲到的伊利和蒙牛一桩桩精彩的营销案例，随着经济的发展，无论是房屋还是牛奶，产品差异化越来越小，而营销效果的差距却越来越大。
“凌老师，你一定要帮我们M省多作宣传哟。”古丽夏提说。
“对，对，我们这次多拍点照片，”李静雯拍着手说，“放到网上面去。”
卡宴Turbo再次钻进了隧道，又从隧道里冲了出来，李静雯望着左边郁郁葱葱的山坡问道，“古丽夏提，这叫什么山？”
“蜘蛛山。”
“唐僧他们师徒真的来过这里？”
“过了这里才到的火焰山，”古丽夏提说，“最热的吐鲁番。”
“凌老师，我们要去寻找铁扇公主的倩影哦。”李静雯笑着说。
“他们都说我是牛魔王。”牛乾坤哈哈大笑。
“牛魔王？”凌子锋问。
“强者生存的意思，”王泽龙边说边在西过境路上快速超车，这条宽阔的水泥路也是H市的外环路，大部分地方没有测速器，“就像我们的环塔拉力赛。”
卡宴Turbo上了西虹路，道路逐渐拥堵了起来，有交警指挥，车流虽慢却未停滞，凌子锋又看了一下表，8点过16分了，卡宴Turbo慢慢地绕过转盘，左拐上了西北路，前行不到200多米就到了金都酒店门口。
王泽龙排着队把车挪向酒店正门口，他说：“牛董，你们快结束就给我打电话。”
“你莫喝酒哦。”牛乾坤说。
车到了门口，玻璃旋转门前，一个高大的印度门僮上前来，他先拉开了前车门，再拉开了后车门，“谢谢！”凌子锋从后座上下来对他说，他摆了摆乌黑的手臂说着生硬的中国话：“不客气。”
走进金都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厅，凌子锋忽然放慢了脚步，他再次打开手机阅读周孝泉发给他的短信，他嘀咕道：“2楼，068号房，哦，怎么又是068号？”
他一边回想起那个伤感的夜晚，一边带着牛乾坤然后朝大厅中的电梯走去，他俩乘着三面被椭圆形钢化玻璃包围的观光电梯，来到了2楼，电梯门外两名分别身着红色和黄色绣花旗袍的女孩微微鞠躬，热情地问道：“欢迎光临！请问哪个包厢？”
“068。”
穿红色旗袍的女孩朝她左手的楼道一指，“这边过去第六间。”
看着女孩红艳的旗袍，凌子锋仿佛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白冰冰，他摸摸鼻子，似乎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3
阿依古丽·库尔班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她就听见手机响了起来，她赶紧拉开提包，拿出手机，把秀美的头发一甩，手机贴在耳朵上，边走边接，原来是王泽龙约她晚上吃饭，她让他到君悦肥牛店，王泽龙说他有三个人，要晚点过来。
她顺着鲤鱼山路慢慢往北走，走到苏州路，一直往东，经过君悦肥牛时预订了一个位置，然后继续前进，来到了家乐福超市。
她顺着人流站上坡梯被送到了二楼，徜徉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之间，她奇怪自己怎么对超市忽然有了兴趣，“哦”，她自顾一笑，原来是病人的缘故，天天乐超市她去逛过，跟家乐福大同小异。
天山城开业，家乐福的人流比平常少了许多，现在的顾客也聪明了，哪促销往哪跑，把常用品一次性购足，直到下一波促销来临，这是消费者跟商家博弈的一场有趣的游戏。
阿依古丽住在医科大学女生公寓楼，夜深人静时，她喜欢窝在房子里上网，零食必不可少，于是，她买了昆仑谷物牛奶、昆仑酸奶、康师傅非油炸方便面、天山东西小吃套盒，然后在清真通道排队。
“交钱都要排队，真烦。”她后面的一个短发女孩大声抱怨道。
她看前面只有三个人就嘀咕道：“真烦，你到医院看看，那个队伍才叫长，或者，你到银行看看，哪次存款不排半个小时，或者机场的安检，有少于四个人的队伍吗？”
她从收银线出来，下到一楼，穿过繁华的外租区，提着塑料袋顺着苏州路往西走，这时候，她听见GUCCI斜背包里的手机在唱歌，她赶紧拿出手机接听。
“还没来啊，我们都到齐了。”
“就到。”
她加快脚步走进君悦肥牛店就看见在右边靠窗的一张八人座的圆桌旁，王泽龙在向她招手，她穿过喧嚣的人群刚走拢就听见华小刚在大声说：“先说好，今天是我请客哦。”
“不行，我埋单。”王泽龙说。
“都不争，我请大家。”阿依古丽把斜背包和塑料袋放在空椅子上，提高嗓音边说边抬手捋了捋头发。
周边食客满座，人声嘈杂。
古丽夏提指着她左手边的女孩说：“这是我们李静雯老师。”
“哇，这么年轻的老师啊。”
“不是老师，是助理培训师。”李静雯说。
阿依古丽对着李静雯，在王泽龙的右侧华小刚的左侧坐了下来。
“今天的单我是买定了。”华小刚说。
“我们来玩个游戏。”阿依古丽拿出她的手机，她扫视了一圈在坐的人，对华小刚和王泽龙说；“你俩同时拨打我，谁先打通，谁买单，好不好？”
“好。”
“先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我姐说开始，就开始。”
华小刚把手机拿出来扬了扬，然后才放在桌子上。
王泽龙也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开始。”古丽夏提用筷子使劲一敲碗，笑哈哈地发出了命令，然后就笑个不停。
“我的爱情像杯美酒，一杯美酒，心上人请你把它接受，天山上的雄鹰……”
“快看，快看，是哪个的？”古丽夏提笑着说。
阿依古丽没有拿起手机，她笑着说：“这下不争了嘛。”
于是大家就着自己的汤锅开始煮菜。
桌上摆得很丰盛，骨肉相连、刺身超级组合、空运小牛扒、牛肉滑、精品肥牛、土豆、白菜、茼蒿、豌豆荚，荤素适当，分量合理，这些都是华小刚的功劳，他研究菜谱恐怕也算硕士级别。
“喝什么酒？”华小刚问。
“我们平常都不沾酒，李老师说。”阿依古丽说。
“哦，你们的教义禁止饮酒？”
“我们不反对饮酒，但是反对酗酒，”古丽夏提说，“酒精适可而止，既有益身体又贴近信仰。”
李静雯问华小刚：“你想喝什么？”
“最好不喝白酒。”
李静雯又问王泽龙，古丽夏提说：“他自从跟阿依古丽好上，就戒了白酒，不像我，什么酒都可以少喝一点。”
李静雯说：“我们要一瓶M省的干红，怎么样？”
大家都说好，于是王泽龙让服务员拿了一瓶梁朝伟和张曼玉代言的新天干红葡萄酒。
在热气腾腾的烟雾弥漫中，阿依古丽问华小刚：“你认为杜文虎的脑瘤成因是什么？”
“生活习惯，”华小刚喝了一口葡萄酒，“或者遗传。”
“我们都知道是生活习惯，但是关键是什么习惯？”
“看他那副胖乎乎的模样，典型的贪食少运动，血脂一定严重偏高，你下午跟他聊过，你觉得呢？”
“我刚才去逛家乐福，忽然想到，像杜文虎这样的大老板，工作一定非常忙，电话一定特别多，”阿依古丽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的手机，“我怀疑是手机造成的。”
“手机？”华小刚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王泽龙听到了他们的交谈，接过话题说：“哦，手机，李老师好像很在行。”
“李老师，你对手机有研究？”阿依古丽问。
“我在移动公司干了好多年，在营业厅里天天都跟手机打交道，”李静雯微笑着问阿依古丽：“是什么问题嘛？”
“一个病人得了奇怪的脑瘤，我认为可能是手机用多了造成的。”
“他每个月的使用量是多少？”
“哦，我还不清楚。”
“让他告诉你他的话费，不过，话费不能真实反映使用量。”
“为什么？”华小刚问。
“运营商给出的套餐千奇百怪，没几个人可以搞懂，最好是调他的通话详单。”
“手机辐射不可能造成脑瘤吧？”古丽夏提问。
“有这种可能，”李静雯说，“手机的电磁波辐射是一个变量，有些情况下辐射会变大，造成脑瘤的几率就会增加。”
“手机对大脑的侵害有多厉害？”阿依古丽问。
“我们来耍个魔术。”李静雯忽然想起曾经在网上看过的一个手机辐射实验，她一直想试一试，没有找到机会。
“魔术？”古丽夏提兴致勃勃。
“大家都是演员，也都是观众，” 李静雯说，然后对桌旁一个瘦弱的女服务员喊道：“麻烦上一份玉米。”
瘦弱女孩很快就从厨房里端来了一盘生玉米，李静雯从盘子里拈了十颗玉米紧挨着排放在桌子中央，“玩过天黑请闭眼的游戏吗？”她笑着说，“听到我说开始以后，大家拿自己的手机随便拨一个号码，拨通以后立即放下，手机上端要对着玉米，就像这样。”她把自己的手机竖向平放在玉米面前，演示了一下，“然后大家闭上眼睛。”
大家都说明白了，李静雯开始发号施令，大家迅速用自己的手机拨号，拨通以后几乎同时放在了玉米面前，然后都屏住呼吸，紧闭眼睛。五部色彩斑斓的手机将十颗孱弱的玉米团团包围，就像五个骑马的壮汉将一群嗷嗷待哺的婴儿团团包围一样。
“嘭！嘭！嘭！”10多秒钟以后，玉米发出欢快的吼声，喷然炸开，摇身一变，成了玉米花。
“哇。”
“哦。”
“呵”
大家睁开眼睛，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这就是手机电磁辐射的威力，”李静雯说，目光扫过大家惊恐的脸庞，她心里疑惑，原来手机辐射比她想象的大了许多呀。
“你刚才说有些情况下辐射会变大，”阿依古丽急促地问，“是哪几种情况？”
“电话响起的时候，辐射最大，最好5秒以后才接听电话。”
“还有呢？”古丽夏提问。
“电话拨出的时候不要急于把手机贴近耳朵，最好也等5秒。”
“哦，我就有这种习惯。”王泽龙忧虑道。
“信号越弱的地方，辐射就越大，不要躲在建筑物的角落或者在电梯里打电话。”
“还有呢？”古丽夏提追问。
“移动电话最好不要移动着打，在车上或者边走边打，信号不稳定，辐射就会增大。”
“泽龙，这是对你说的。”古丽夏提笑着说。
“还有呢？”王泽龙接着问。
“没有进网许可证的手机，辐射也很大，手机电池只有一格的状态下，辐射也很大……”
“那该咋办呢？”古丽夏提问。
“除了拨打和接听电话要5秒以后，最好用耳机接听，像我这样，”李静雯拿出一副白色的有线耳机给大家看了看，“还有，最好左右耳朵换着打，分解辐射。”
“嗯，有道理。”阿依古丽说。
“有些人长期使用手机，每天通话又多，我刚才讲的几种情况已经变成了他们的习惯，”李静雯说，“虽然我不懂医学，但是，这种人最容易患上脑瘤。”
“你的病人是不是都有李老师说的这些情况呢？”王泽龙关切地看着阿依古丽。
“但是——”阿依古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她惊骇地张开嘴，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杜文虎的脑瘤是在左脑呀。”
“那他就是左撇子。”李静雯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
“哦哟。”阿依古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我们去唱歌。”王泽龙提议。
“我要到病房去，李老师，我今天不陪你了哦。”阿依古丽说。
“我也想早点休息了。”李静雯说。
“反正你们还要在H市多呆几天，下一次，我们去大巴扎看表演。”古丽夏提说。
“好啊。”
大家一起出门上了卡宴Turbo，王泽龙发动汽车扭头对阿依古丽说：“我先送你和小刚。”
阿依古丽“嗯”了一声，她的脑子里正在想着杜文虎究竟是不是左撇子？
